去年初以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视察军工企业、主持召开国防、军工部门会议时，多次就军工企业的发展问题提出要求、作出相应指示。这些指示要求，已经成为并正在成为俄罗斯军工企业调整生产方向、实现稳定发展的依据与遵循。作为俄罗斯武器的重要进口国，我应对俄军工企业动向给予必要关注。

要发展军工企业的生产能力

去年11月在索契会议上，普京对俄国防部与国防工业部门领导，发表了对军工企业发展的一系列意见。

一是追求高精尖、投入少的弹药。去年11月在索契会议上，普京十分关注弹药生产的质量性能，指出要生产“高精度‘智能’弹药，性能上要超过无论是现有的、还是未来武器系统”“并大大节省资金”“以前借助昂贵系统实现的，今天借助十分廉价的系统就可解决，但要使用高效的现代化弹药。”

二是提高生产能力、改进生产组织。近年来，根据国家军工企业发展规划，为促进军工企业的现代化，做了大量工作。使用先进科技成就，建立了新的生产。“要进一步发展生产导弹、弹药的军工企业的生产能力，改进生产的组织”。

三是提高生产效率、缩短生产周期。国防领域产品（生产）越来越复杂、技术要求越来越高。大量产品生产周期长，不仅是由终端装配企业能力决定的，而且还由供应配套部件厂家的能力决定，以及原材料保障水平、组件与部件便利、合理的配给逻辑等各方面因素决定。“尽管如此，我们必须努力缩短导弹和弹药生产的技术周期”“此外，必须清楚地计算出，军队需要多少导弹和弹药，才能完成保障国家安全的任务。”普京要求，“不仅要建立最佳的物资技术资源储备，重要的是要妥善安全的的存放、及时更新和及时利用。”

先进技术迅速应用到国防与安全领域最重要

“时代”创新军事技术城是去年6月25日根据普京的总统令建立的。11月，普京在俄国防部领导的陪同下来到这里视察。普京详细了解了3D扫描方法和治疗信息处理，参观了正在进行基因组研究的医学和工业生物制品研发实验室。在对前期和正在进行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的同时，普京发表看法，（创新军事技术城）建立的现代化科研与生产设施有益于研发，最重要的是把先进技术迅速应用到国防和安全领域，要加强俄罗斯整个科学和创新领域。

生产多样化是军工企业发展的唯一途径

舍此别无选择。早在2016年，普京就在俄联邦国情咨文中提出军工企业增加高技术民用和军民两用产品产量的任务，要求军工企业要使其在总生产份额中的占比“在2020年达到17%、2025年达到30%、2030年达到50%”。只有这样才可使军工企业在不停工的情况下满负荷运转，从而在军队更新武器装备的高峰期过去与国家国防采购规模客观减少情况下保持财政稳定。多样化（生产）将加强整个军工企业、以及在网络威胁、其他风险、货币波动等情况下关键基础设施的经济稳定，即最大限度地减少不利因素影响，确保大多数基础设施国家垄断投资计划和国有企业投资计划的落实。

当前，俄一些大的军工企业已明显增加民用品产量，2018年这些企业已达到2020年计划的数字。据预测，俄罗斯技术公司民用产品的份额接近29％，而整个军工企业的份额达到20.7％。

尽管如此，普京认为军工企业还没有充分发挥作用，采取的措施仍显不足，需要做出更大努力。

去年11月，普京当着国防部、国防工业部门领导的面要求：

首先，在2018年底之前，落实总统要求，建立规范的法律基础，允许军工企业组织多样化生产。2018年1月24日在乌法会议上普京就作出过这类指示。同时，普京要求特别注重立法，以确定自然垄断组织、国营企业和联邦权力机关采购的民用产品的品名和份额。“正是他们在项目实施的起步阶段应成为此类产品的关键消费者”“舍此订单，未必能够有所推动。”

其次，必须建立一种管控多样化生产进程的体制。“至少在三年内逐年分别提出，每个军工企业将生产多少和什么样的民用产品以及计划供给哪些市场。”

第三，要明确计算每个项目必要的国家支持的数量和标准，包括补贴贷款利率和研发资金。

第四，多样化（生产）应与国家项目或发展规划的落实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军工企业参与这些项目有助于刺激需求，增加这些企业民用产品的产量和销售。普京认为，将军工企业生产此类产品的计划与自然垄断组织和国有企业的投资计划以及参与国家项目的联邦执行权力机构的采购计划联系起来是恰当的。

最后，普京强调，军工企业的多样化（生产）是国家一项关键的、战略性任务。成功解决这一问题，决定该行业和整个俄罗斯经济的稳定发展，而后者对于确保俄罗斯长期防御能力与安全至关重要，要求必须不断监控多样化（生产）进程动态。

生产多样化是普京应对新形势的聪明之举

俄军工企业面临新情况。2011年，由于需要更新俄军武器装备以维持其军事能力，军事预算倍增。但随后出现了市场饱和，从而导致军事产品的政府订单下降。俄新拟定的国家武器装备计划比上一计划规定的拨款额度已经出现略有下降的态势。

生产多样化不是危机所致。俄国防部主管副部长尤里·鲍里索夫就此强调，要求（军工企业）增加民用品生产的原因不是1990年代军事预算大幅削减时的危机，也不是军工企业为了生存而进行的“锅转换”，目前的措施是积极主动和有计划的。国防采购的减少是一种自然现象，反映了国内市场进程的周期性。

生产多样化都涉及哪些领域？俄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就此表示，（军工企业生产）多样化将涉及为运输、通信和电信、燃料能源以及卫生保健系统发展而生产的产品，这一进程将保障俄罗斯建立世界水平的民用创新产品。将国防工业融入民用经济将确保军工企业的长期稳定运行。

普京的逻辑。未来当军队换装计划完成、国防订单不可避免地减少时，军工企业只有生产高科技民用产品才能稳定地位。而在多年过后，（军队）还会重新需要大量更新过期、老化的武器装备。那时只有凭借多样化（生产）坚定地站住脚的高技术军工企业，才能完成重新提高的国防订货任务。

应该说，军工企业（生产）多样化是普京着眼随着国家武器装备计划的落实力度加大，俄军对新武器装备需求量逐步下降，俄军工企业面临开工不足、吃不饱的情况，着眼俄军工企业保持生产能力、未来发展，而采取的聪明一招，也可以说是俄罗斯版的军民融合发展的新动向。

作者：朱长生（华语智库执行秘书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欧亚所研究员、沃德网情研究院研究员）